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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学】蒲公英夏令营前方报导

薇薇安 童行学院 2019-11-30

童行夏令营开营喽!

童行的夏令营在白塔寺热火朝天地开展啦,我们的公众号也同步推出了一个新的专栏“童学”。在这里,你能看到童行课程的最新动态,也有童行老师对课程的回顾思考,也欢迎家长朋友们积极投稿,说出你们对童行课程的一些想法~

我们的邮箱:info@weplanets.com


作者

薇薇安

宾夕法尼亚大学发展心理学博士

美国加州早期教育认证教师

童行夏令营助教老师与观察员


这个夏天,童行计划和蒲公英中学联手创办了故事创作夏令营,郝景芳第一次作为主班老师,给孩子们分享了故事创作的经验与技巧。 我以助教老师的身份,满怀好奇心地走进了故事创作夏令营的教室,坐在了孩子身边,拿出了纸和笔做了课堂观察记录。在这篇文章里,我想结合我的课堂观察和发展心理学的研究发现,和大家分享蒲公英中学的孩子们是怎样通过故事创作习得审辨式思维的(又称批判性思维)。

 

在传统的课堂里,很多时候孩子被灌输的教育理念是“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在我的学习生涯中,做阅读理解的时候,很多老师会传授一些答题的“套路”。老师会划好重点,再让学生们背下标准答案。我相信这样的教学模式大家并不陌生。孩子也许可以背下答题的套路,但是他们往往并没有真正理解和内化知识点和学习内容。哪怕是写作文的时候,老师也会把模版喂到孩子嘴边,以至于大家写出的作品也是千篇一律的。

 

写作本该是孩子发现世界,发现自我的途径。但是如果孩子们的书架上堆放的“高分作文集锦”比课外书籍还多,如果连写日记写随笔也有固定的模版,孩子们的创作力和好奇心还能得到激发吗?日复一日的,孩子们就会默默地形成一个固定的思维模式,认为正确答案只有一个,权威人士(比如老师)给出的答案就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而在蒲公英的故事创作夏令营课堂中,郝景芳老师向孩子们介绍道:故事会让我们思考没有唯一正确答案的问题,理解事情的复杂性,从而形成做决策的能力。一些经典的文学作品往往围绕一个困难情形展开。



比如在《海的女儿》这个故事中,小美人鱼面对的困难情形是:以声音和鱼尾为代价去追逐爱情,还是放弃爱情、留在舒适安全的家。在《西游记》中,孙悟空面对的困难情形是:留在花果山称王,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还是选择历经各种艰难险阻去取经。这些困难情形之所以困难,正是因为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

 

郝景芳老师告诉孩子:有困难就有故事。在她的引导下,孩子们围绕《了不起的菲利西》中的困难情形进行了讨论。主人公菲利西是个热爱芭蕾舞的孤儿,在巴黎的一个芭蕾舞家庭打杂。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她拦截了女主人的女儿的录取通知书,冒名顶替了女主人的女儿,进入了芭蕾舞学院。

 

在小组讨论中,郝景芳老师向孩子们抛出了问题:你如何看待菲利西的举动?她的行为合理吗?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一开始,孩子们的回答是坚定的:菲利西这样做是不对的 ,如果被发现了就惨了;换作是我,我不会这样做,否则我就变得和她一样。

 


为了延伸讨论的深度,郝景芳老师又问道:可是女主人家的女儿也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录取名额的。她依靠家里的资源不仅得到了录取的资格,而且还仗势欺人,这样的行为你们又如何看待?孩子们开始进行了换位思考,并给出了和之前不一样的答案:既然女主人的女儿也是靠不正当的途径得到机会的,那菲利西冒名顶替的行为也是公平的。还有孩子表示,对女主人的女儿来说,这不是唯一的机会,但是对菲利西来说,这可能是她一辈子实现梦想的唯一机会……

 

通过开放式的提问和小组讨论,孩子们渐渐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懂得了故事中的困难情形往往没有唯一正确的答案,而正是因为这样,故事才揪心,才吸引人。与传统课堂不一样的是,郝景芳老师没有给孩子们提供固定的模版或者写作的套路。她在课堂中引发了孩子们的思考和讨论,培养了孩子们的审辨式思维,并给孩子创造了一个安全自由的环境,激发了他们的想象力和创作力。

 

孩子们的创意、换位思考的能力和同理心思维都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他们的原创故事作品中。有的孩子围绕黑帮题材描述了男主人公顶着黑帮家族的势力与寄望,挣扎着做一个好人的内心矛盾与波折。有的孩子塑造了一个缺乏父母关爱而四处惹事生非,最后却勇敢破解了孤儿院拐卖孩子的案件的小太妹的角色。还有的孩子生动地演绎了好闺蜜之间因为误会而反目成仇,差点酿成悲剧却在最后消除误会而和解的故事。

 

孩子们对角色的理解不仅仅停留在这是一个好人/坏人的非黑即白的判断层面,而是通过人物塑造理解了促使一个人做一件事的动机可以有外在原因,也可以有内在原因。通过设计故事情节,孩子们也理解了故事来源于人生难题,不同的人看同样的事情,会看出不同的含义。这些都是审辨式思维的重要体现。

 

 

认知心理学的理论提出,孩子的审辨式思维在童年早期就开始发展了。 自四到五岁起,孩子们会认为,世界上存在绝对的真相,这个真相就等着我们去发现呢,想要得到真相,我们可以直接咨询权威人士。这样的思维模式被称之为绝对主义。孩子觉得,如果两个人的观念有冲突,肯定其中一个人是对的,而另外一个人是错的。想要知道谁对谁错,我们只要根据客观的真相作出判断就可以了。在绝对主义这个阶段,批判性思维还没有真正形成,因为孩子相信绝对的真理是存在的。

 

到了青少年时期,孩子们就会进入到第二阶段,也就是相对主义。在这个阶段,孩子们意识到哪怕是权威人士之间也会产生不同的见解。他们不再认为唯一的真理存在于外在的世界,而是觉得知识是由人们的心智所形成的。也就是说,在绝对主义的阶段,孩子认为知识是客观的。而到了相对主义的阶段,孩子认为知识是主观的,每个人都可以形成自己的观点,所以所有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正确的。很多时候我们会观察到,青少年最后的争吵会以“随便吧,你开心就好”结束,这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利形成自己的观点,所以所有的观点都是平等的。

 

大部分的青少年和成人都会在相对主义阶段停滞不前,只有少部分的人的认知会进入到批判性思维的最后一个阶段—评估主义。在这一阶段,人们会理解现实世界的多面性。同样一件事,可能会引出不同的解读,而我们可以通过证据和论据来评估和比较不同的观点,从而建立理由和结论之间的连结。


 

举个课堂中我观察到的例子。在破冰活动中,老师让蒲公英中学的孩子们在变色龙、狮子、老鹰和乌龟中选出自己最喜欢和最不喜欢的动物,并给出理由。有一个女生A分享说她最喜欢的是乌龟,因为乌龟慢,而自己平时也拖拖拉拉的,所以觉得自己和乌龟之间有一个共同点。此时另外一个女生B表示她最不喜欢乌龟,就是因为乌龟慢,拖拖拉拉的。女生A立马表示“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嘛!”,说明了她已经进入了相对主义的发展阶段,她明白同样的客观事实(乌龟很慢)会引出不同的主观偏好。

 

同样的,有同学C表示自己最喜欢变色龙,因为变色龙有主见,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变色、变成什么颜色。同时,有另外一位同学D指出变色龙是自动随着身边环境变色的,而并不是用意识控制的,所以他不喜欢变色龙,因为他认为变色龙没有主见。这时候,在老师的引导下,孩子们针对变色龙的变色机制进行了讨论。

 

老师指出,两位同学提出了不同的预测,并引导双方进一步完善他们的预测。比如,老师问孩子C,你认为变色龙可以自己决定变色,那它是如何做到的呢?孩子C回答:通过脑电波。同样的问题,老师也问了孩子D,你认为变色龙是自动随着环境变化的,那它是如何做到的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孩子D回答: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变色龙是根据光的波长变色的。也有孩子提出,也许是根据温度变色的。

 

接下来,在助教老师的帮助下,我们在网上进行了资料的搜集,发现变色龙能变色的原因是:它的皮肤内有许多不同的色素细胞。这些色素细胞受神经和激素控制。当环境中光线、温度、湿度等发生变化时,或是受到惊吓时,神经系统立即会做出反应,引起各种色素细胞的缩或舒张的变化,产生不同的组合,变色龙的身体就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变化。也就是说,双方孩子的预测都部分得到了证据的支持。

 

短短的一个破冰活动,老师带领孩子们体验了观察现象——提出预测——收集资料——分析资料——形成结论的科学思考过程,以科学探究的方式来培养了孩子们的审辨式思维。

 

四天的夏令营课程安排非常紧凑,但孩子们却乐在其中。有的孩子在自我回顾和总结的时候坦白说,以前自己总是对语文这一学科没有什么信心,但通过这次的故事夏令营,发现了自己对创作的兴趣。在最后,附上郝景芳老师送给孩子们的话:愿你有一天能写你的内心,这是故事真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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